中新經緯10月10日電 (馬靜 實習生 李汶謙)10日，備受關注的富創精密在科創板上市，開盤后震蕩上漲，最終報收105.70元每股，漲幅為5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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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撰寫該公司招股說明書的北京市中倫律師事務所(下簡稱中倫律所)，以3750萬元的收費刷新了A股IPO項目律師費用排行，也引發了A股是否能效仿港股由律師寫招股書等諸多討論。
接受中新經緯采訪的業內人士肯定了其開創性意義，不過受訪人士亦指出，A股和港股的披露重點和要求并不同，律師寫招股書可能在成本上存在優勢，但投行承銷費并不一定會因為少寫招股書就下降。
76個IPO項目律師費用逾千萬元 中倫律所攬下11個
富創精密上市保薦券商為中信證券(行情600030,診股)，律所為中倫律所，審計機構為立信會計師事務所，評估機構為北京國融興華資產評估有限公司。富創精密IPO合計募資總額為36.58億元，發行費用合計2.63億元，費用率為7.19%。其中，保薦及承銷費為2.07億元，審計及驗資費用是1278.30萬元，律師費3750萬元，信息披露費用462.26萬元，發行手續費及其他費用114.23萬元。
參與招股說明書撰寫及驗證筆錄的編制律師共有5位，分別為唐周俊、顧平寬、慕景麗、蘇付磊、劉允豪。根據中倫律所官網，唐周俊及顧平寬均為權益合伙人，慕景麗為非權益合伙人。其中，唐周俊在2021年11月被北京證券交易所聘任為首屆上市委委員、首屆重組委委員。
Wind顯示，2019年至今，A股首發上市公司法律費用能跟富創精密IPO項目比肩的是中國外運(行情601598,診股)，首發發行費用1.15億元，法律費用占3500萬元，律所也是中倫律所。法律費用居于其后的是中國海油(行情600938,診股)、天合光能、易點天下(行情301171,診股)3家上市公司，均在2000萬元以上，律所分別是德恒律師事務所、北京市金杜律師事務所、浙江天冊律師事務所。
2019年至今，76個律師費用逾千萬元的IPO項目中，中倫律所有11個，數量位居第二，第一為國浩律師事務所，合并上海等五地分所共有16個項目。若以律所的業務量排名來看，2022年服務上市公司家數最多仍為國浩律師事務所，中倫律所則排第5位。
今年單一IPO項目的發行成本有所降低
需注意的是，盡管中倫律所在富創精密的項目中喜提3750萬元的高收入，但相較中信證券的保薦及承銷費用來看，還不到后者的1/6。
據業內人士介紹，在A股，發行人籌備上市和股票發行過程中所發生的費用主要分為三類，其一是中介機構費用(包括承銷保薦機構、會計師事務所、律師事務所、資產評估機構、IPO咨詢機構、財務顧問、財經公關機構等所需費用)；其二是交易所費用(上市初費和年費等)；其三是推廣輔助費用(主要包括印刷費、媒體及路演宣傳推廣費用等)。
其中，中介機構費用是發行上市費用的大頭。按照中介機構的作用和貢獻度來看，收費占整個發行上市費用的比重依次為券商承銷保薦費用、會計師審計費用、律師費用。數據顯示，今年截至10月10日，A股單一項目發行費用率最高的上市公司是江蘇華辰(行情603097,診股)，發行費用率為21.50%。該公司首發募資共計3.41億元，發行費用就占去了7334.42萬元，其中保薦機構賺取了5000萬元。單一項目發行費用率最低的是中國海油，首發募資322.92億元，發行費用率0.62%，金額為2.01億元，其中保薦費及承銷費約9041.76萬元，審計及驗資費用是7016.46萬元。
從發行費用率的變化來看，今年單一IPO項目的發行成本有所降低。Wind顯示，截至10月10日，2022年以來共有292個IPO項目可查詢到發行費用。這292個IPO項目合計募資4245.78億元，發行費用合計286.96億元，費用率在區間0.62%-21.50%，均值和中位數分別是9.71%和9.63%。而上年同期，IPO發行費用率區間是0.64%-33.27%，均值和中位數是11.74%和10.85%。兩相對比，IPO發行費用率的均值、中位數分別降低了2.03和1.22個百分點，IPO發行費率的最高值也下降了11.77個百分點。
律師撰寫招股書是否能降低發行成本？
一般來說，港股等境外市場由律師來寫招股書，而A股向來是券商操作。相較券商動輒300+頁的招股書而言，富創精密招股書只有273頁。在中倫律所的試水之后，A股是否能效仿港股由律師寫招股書？改由律師寫作是否會影響發行成本？對此，中新經緯采訪了多位業內人士，“開創性意義”是受訪對象均認同的一點，但關于在A股，律師是否能承擔招股書寫作的問題上有不同看法。
資深投行人士王驥躍向中新經緯介紹，招股書是法律文件，在境外招股書大多由律師寫是因為其寫作會更嚴謹，相對來說文字措辭的法律風險較小，投行則主要負責銷售。國內主要因證監會、交易所審核的反饋溝通是以投行為主，審核抓手也是抓投行，如果由投行再傳遞給其他中介可能會在信息傳遞過程中出現偏差或遺失。且律師的強項在法律問題，在業務和財務部分的實力并不夠，而國內監管的審核又對這兩項特別重視。
“(現階段)律師在能力上并不能滿足撰寫招股書的全面要求，所以全部由律師來寫還是存在困難?！标P于是否會影響發行成本，王驥躍則直言，該問題還不在考慮范圍內，律師寫成本可能低，但投行承銷費并不一定會因少寫了招股書就下降。
一位不愿具名的資本市場律師告訴中新經緯，如果僅是材料羅列，以及平鋪直敘合規性并不難，律師可以勝任。但如果要以簡練直白的語言說明事實，特別是彰顯企業發展潛力和證券投資價值方面則較難，律師在這一方面并無優勢。雖然在成本上確實較券商具有一定優勢，但具體還需進一步觀察市場發展情況。
前投行人士王大力則表示，招股書是模板工作，誰都能寫，但更重要的是誰寫誰就要承擔招股書出現問題的責任和風險。他還提到，對比港股來看，其實A股招股書由投行來寫更“便宜”，因為寫招股書一般都算作承做收入，不會單獨列收入。但港股的招股書需要收費，因為要求不一樣，除中文版外還有英文版，且IPO項目團隊中有不同角色的律所，分工明確，律師不僅擅長寫，且彼此間溝通匯總也更方便。
中新經緯注意到，從監管規則來看，港股和A股對律所的要求有很大差異。比如深交所創業板發行上市指南重點要求律師出具詢價及配售等方面的法律意見書。但港股要求上市申請⼈和保薦人/承銷商分別指定各自的法律顧問，并在編制招股說明書中為各自客戶提供法律服務，管理與證券監管機構和證券交易所的關系，起草及談判承銷協議，確保交易順利執行。
另一位專注資本市場的律師則表示，律師更加嚴謹，由律師來寫招股書是未來趨勢，目前一些頭部券商已經開始效仿港股在投行團隊里聘請了律師，“當然還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最后由發行人買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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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中元
